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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ls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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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lsa  04

宋驚晚帶學生會幹部意圖強拆諶降的課桌?

聽上去匪夷所思,但放在他倆身上倒也合理,所有人氣都不敢多喘,其實背後那顆看戲的心躁動得不行,只是令他們意外的是,宋驚晚卻選擇了息事寧人,茬不找、廣播站招新的事也不問,哼了一聲,從後門走了。

給夏芝芝急的,下午體育課拽著宋驚晚好一通說教,“廣播站今年新加的‘故事會’版塊,男生和女生搭檔念故事是頭一次欸,上次你讓諶降撿漏,這次讓小學妹,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的禦姐音給我全校園3D立體環繞式播放等了三年、三年啊!”

“微信給你發段我六十秒的語音,戴著耳機聽也是環繞式,”宋驚晚從器械箱裏費勁扒拉出倆羽毛球拍和羽毛球,遞給她,“一想到是和諶降搭檔講故事,我才不要去,沒把他的話筒換成黃瓜都算我慈悲。”

話糙理不糙,夏芝芝嘆氣:“不過你說......諶降每周去三次廣播站都是和學妹搭檔,故事講著講著兩個人會不會擦出火花呀?”

宋驚晚一副不在意的表情,走到操場排隊,“關我什麽事。”

體育課采取男女分開的形式,老師在前邊點名,宋驚晚和夏芝芝百無聊賴地摳著羽毛球拍的網面,身旁陳熠突然撞了撞手肘,“九班!九班!快看九班!”

九班男生集合在跑道,宋驚晚看過去的時候,碰巧人群爆發出歡呼。陳熠指著隊伍最前面的高個子少年,短袖短褲,露出腱子肉,正俯下身作起跑預備,“就是他!新轉來的體育生。”

和宋驚晚印象裏的黑皮體育生不同,他的模樣並不過分粗獷,皮膚白、五官清秀、額頭戴條汗巾,瞧著甚至有一絲儒雅,不像跑長跑的。他對於異性註目的態度並不生澀,似乎習慣了有女生會為他尖叫,最後也是毫無懸念地第一個沖過終點,低頭,卷起小腹處的衣袂擦汗。

引起兩班隊伍不小的騷動,陳熠興奮得臉都漲紅,癡笑:“我看到他腹肌了!男菩薩啊!!!”

“比諶狗還裝。”

宋驚晚如是評價道。

十分鐘後隊伍解散,宋驚晚她們去打羽毛球,就在籃球場隔壁。中途休息的時候,陳熠和蔣元燦還有八/九個女生從外面過來,走到看臺聊天,宋驚晚和夏芝芝也過去,那個位置正對他們男生打籃球,陳熠很滿意:“咱班跟九班打友誼賽啊?那我們有諶降穩贏呀......他人呢?”

找了幾遍都沒發現場上有他,胡庭說他好像沒來上體育課。

“被老楊叫去辦公室就沒再出來。”

老楊是他們數學老師。

夏芝芝:“不會因為摸底考的數學沒拿滿分,老楊在開小會批鬥吧。”

太好了,快罵死他。

宋驚晚幸災樂禍地想,聊到一半,夏芝芝說要去小賣部買水,“晚晚陪我去。”

她挑東西的速度慢,宋驚晚先出來,站在遮陽棚下等,迎面走來三個男生,她沒註意,等註意到的時候,人已經站在自己跟前。“宋驚晚嗎?”

是那個體育生。女孩打量他幾眼:“我們認識麽。”

“我認識你,”男生笑道:“三中有我哥們經常提起你,我叫鄔昶明,九班的。”

宋驚晚客套地回了兩句,興致不高。

“他們說你很有性格很難追,確實是。”鄔昶明招手讓同伴把汽水扔給自己,他接得很穩,臂力有勁,握著瓶身發出嘎吱嘎吱的噪音,遞給宋驚晚,“請你喝,我們下次見。”

不留給她拒絕的機會,他走遠了。

是怡泉+C。

可惜,宋驚晚不愛喝怡泉,她放在球網旁邊就沒再管,繼續去打羽毛球。

隔壁籃球場的喧鬧聲沸反盈天,男生進分後的呼喊、裁判尖利的哨響還有球砸在地面回彈的“咚咚”聲,熱血又青春。不知道為什麽,宋驚晚越打越不專註,她偶爾會快速瞥幾眼那邊,像在找人。

再次分心時,女孩吃了苦頭,被地上掉的羽毛球弄得左腳絆了右腳,失去重心的一瞬間,她才想:完了,大事不妙。然後崴了腳踝,重重栽倒。

痛,很痛,應該沒幾個人看到她自己絆自己的蠢樣。

如果夏芝芝沒有嗷一嗓子的話。

看臺上陳熠她們飛奔過來,連在打球的男生們也關註到,遠觀著,互相竊竊私語。宋驚晚被夏芝芝和蔣元燦兩人強硬地架起來,豬八戒扛媳婦一樣,就要往醫務室擡,她覺得太誇張了,“沒斷,只是扭了一下,我能自己走。”

但腳一使力便痛得倒抽氣,另一頭陳熠跑回來:“醫務室沒人在!不行,我去找老何,你們先扶晚晚去醫務室休息。”

她倆一人攙一邊,正要走的時候,鄔昶明忽然冒出來。

宋驚晚不用動腦子都能想得出他這會兒來是幹嘛。果不其然,迎著眾人八卦且震驚的目光,少年熟視無睹地走到她身邊,“受傷了嗎?要不要我扶你去醫務室,不用麻煩朋友們。”

“你倆認識?”夏芝芝小聲。

女孩沒回答,卻在暗裏無聲無息地挽牢了朋友們攙著她的手臂,蔣元燦想抽抽不出,三個人維持著尷尬並且詭異的姿勢。宋驚晚沖他笑笑:“謝謝,不過我不習慣陌生人碰我。”

鄔昶明表情一僵,亦不多說什麽,“......那我陪你們過去。”



陳熠急吼吼沖進辦公室那會兒,諶降也在,在做老楊留的數學競賽題,他周末要去市裏比賽,不過人做得心不在焉的,大部分時間都在轉筆。

何良波不在,辦公室裏只有楊宏正閑哉哉地喝茶,她沒辦法:“老楊!醫務室老師電話有嗎?宋驚晚腳崴了,路都不能走。”

茶一抖,楊宏趕緊掏出手機,忙著翻通訊錄的工夫呢,每題都只寫個答案的競賽試卷和筆齊刷刷按他桌上,諶降拋下一句“做完了”就溜得飛快,也不管老楊多麽歇斯底裏地控訴他——

“顯著你了是吧!又不寫過程!!!早就全都心算出來了硬是不寫!硬是要跟我幹耗,誰慣的你脾氣!好好好,現在知道急了?”

醫務室。

在宋驚晚第不知道多少次,假裝無意地瞟一眼門外被夏芝芝逮住後,女生終於忍不住發問:“晚晚,你在等誰呢?”

“我沒有。”

她當然否認,卻在諶降和陳熠驟然造訪時下意識挺直腰桿,陳熠說醫生馬上到,結果轉頭一看見鄔昶明居然也在,有些六神無主起來,“不是......體育生,他怎麽也在?”

鄔昶明比女孩們答得快,“朋友,陪她來的。”

宋驚晚心說可別亂攀關系,但不好意思再駁他的面子,顯得敵意,索性不說話。諶降則立在消毒床邊,手插著兜,聞言扯了扯嘴角。

她挺想忽視他的,無奈氣場太強。

“諶降你來幹嘛?”

語氣比監獄裏的窩窩頭還冷還硬。

“陪她來的。”

諶降指了指陳熠,後者一臉的“What the fuck”。

剛好,醫生到了。宋驚晚自己蹦跶上消毒床,躺平,唇線抿得死緊,也不曉得因為痛還是別的什麽,所幸醫生檢查過告知無礙,是最輕程度的扭傷,采取冰敷措施後靜養三周即可。諶降想問怎麽扭的,但宋驚晚讓她們不許說,“我沒事,你可以滾了。”

“哦。”

他趁著無人覺察,歪頭附在她耳側,淡淡的木質香澀冷,猶如長了手腳游弋在她脖頸的肌膚,癢得很,就幾秒,很快,快到宋驚晚以為出了幻覺,“要是回去痛到哭,我可不哄。”

有人看過來時,少年立刻抽身恢覆了原樣,抄著兜懶懶散散地一揮手:“再見。”

因為崴了腳行走不便,之後幾節課的下課間隙宋驚晚都待在教室裏,晚自習結束夏芝芝過來,“晚晚,要不你這幾周都別回家了,宿舍的床我倆擠擠?”

她有點心動,反正腳受傷了更加懶得騎車,“行,那我今晚回家收拾東西,明天住宿舍。”

夏芝芝扶宋驚晚走到校門口,囑咐她路上註意安全。校門那兒連鬼影都沒有,宋驚晚一個人站在路燈下,光影傾覆框住她的身體,猶如巨獸大口,心裏多少有點發毛但她才不承認,摸出手機想叫車,餘光忽然瞥到近處晃動的影子,諶降居然還在閑逛,左手控著自行車的車頭,右手拿根烤腸。

“笨狗啃香腸。”宋驚晚小聲地自言自語,他朝她走過來,沒聽清,問你剛剛說什麽,女孩聳肩表示無可奉告。

他吃得挺香,當然,沒有給她留一份的意思。“不是說沒事麽,那麽慢,我等了你快半個小時。”

宋驚晚明知故問:“你等我幹什麽。”

“我心腸好,決定順路載你回家。”諶降把竹簽紮進垃圾桶。

女孩沈默了。

他以為她是被感動得無語凝噎,結果宋驚晚用種看傻叉的眼神,指著他的崔克,“載我?我坐哪兒?坐你輪子上。”

忘了,公路車沒有後座。

她抱著手,沒打算繼續叫網約車,諶降想了想:“你可以坐在我的車座,然後我推著車走,或者......”少年有些支吾,“我還挺高,也可以....背背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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